Mr.元宵

山北 / 心有蓝玫瑰

*让我来讲一个故事

*现实向/不许上升

*圈地自萌/偏谷江山视角

*5k8中长篇产物,因为想要单篇讲完这个故事

*时间线不一定精准,只是串起来写个故事,就当是某个时空的他们



「心有蓝玫瑰」


要说撩拨人,谷江山在这个方面可以说是造诣颇深,几乎没有失手过,情话信手拈来,点到为止的肢体接触加上分寸刚好的调侃,连粉丝都赞叹不愧是你。可就是这样一个阅历资深的海王,在某个人那里失手败阵了。


这个人就是金弦。

公司里谁都知道,这个养着猫并且自身猫系的男人,一举一动都慵懒又优雅,就连生起气了也像小猫挥爪,完全没有太大杀伤力。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,面对谷江山的时候从一开始的百般嫌弃,到宠溺妥协,再到以退为进,谁也没有发觉猎人和猎物悄然交替了身份。


:江山,帮我也拿瓶水。

:好嘞北哥。


:吃什么了刚才,你这嘴角。

伸手摘走谷江山唇边的饼干碎,不过是靠近了那么几秒,某个高攻低防的小狗勾就整个僵住了,大概是因为被越界了个人舒适圈里的最佳安全距离,谷江山头一回这么不知所措,眼底和镜片都是金弦的倒影,直到靠近的人已经回到初始位置都没回过神来。


他刚才是凑过来了吧,是的吧?

那暧昧的动作早就打破正常朋友的社交距离了,金弦身上若有若无的勾人感,都让谷江山不禁自我怀疑,究竟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最近功力下降了。


但接下来的一些互动和对白让谷江山笃定,绝对不是因为想多。明明前一秒还拒绝自己好意的金弦,下一秒看谷江山兴致有点低了便笑着主动和他调侃两声。那种拒之千里又靠近试探的反差,几近让谷江山跟着神志不清,好像魂儿都不在身上,任由金弦握在掌心里拿捏着。


可他是自愿的,

而当他发现这个已成定数的事实时,头皮都麻了起来。对于朝夕相处的同事兼哥哥,这怎么听都是件过分的事儿。他最先取经的是张歪歪,旁敲侧击拐弯抹角了一通,最后被一头雾水的张福正直接问。


:谷江山你是不是坠入哪条爱河了?

: ....


泄了气的小狗趴在桌上,尾巴好像也丢了,魂不守舍问完人就没了魂儿,耳朵什么也听不进去,最后气得张歪歪脸鼓鼓扭头就走,原地的谷江山还是没反应,他只知道,不管是通惠河还是北京的哪条河,他是坠了,坠在了金弦那条河里。


一代海王成了败者,他有点自嘲的意思,还没等嘲讽完自己,就看到不远处背着背包准备下班的金弦,魂儿瞬间又找了回来,惊喜过后立刻便蔫儿了下去。我特么在亢奋什么,像条狗似的。吐槽自己也是毫不留情,谷江山瘪瘪嘴,把刚才准备屁颠屁颠奔过去的劲儿瞬间收了。但不料每回自己不出击,就会收获对方的意外主动。


:江山?还没走呢。

:啊....是啊、北哥。


耳朵都快烫熟了,谷江山你有没有出息?低骂完自己一句,就见人走近了。金弦的包还挂在背上,一般到了可以下班的时候,谁都匆匆准备撤退了,唯独金弦每次下班都跟只懒洋洋的猫似的。


:耳朵这么红,你可别是中招了。

:呃....我、


贴在额头的手微凉,谷江山本想躲开金弦的动作,但当逼近的身影映入眼帘,他才体会到身子僵硬是个什么滋味儿。乖乖任人抚着额头温度,就宛如一只做错事儿不敢闹腾的家犬。


:没发烧啊,那你搁这儿跟个红烧猪耳似的。


抚过额头的手心浅笑着在胸膛给了一掌,是玩闹,也是拨弄,谷江山差点被打出神,明明平时都是这么打闹的,此刻心跳声却异常雀跃。他愣了两秒才跟上笑,一股无措的味道逐渐浓烈,让他不安。


大概能驯服海王只有钓系一族,谷江山总觉得金弦身上有种拉扯感,像是随意可以带着距离感闯入你的世界,又随时随地能做到轻松撤离。拿得起放得下,这就是他认为的金弦。


但也确实是如此,当谷江山每次以为金弦靠近他就等于解除防备的时候,他总会信心满满带着甜腻腻的情话重新包围人,结果就是猝不及防得到了一阵熟悉的拒绝。


像极了欲拒还迎,于是拉扯的手段成了两个成年人沉沦的源头,谷江山不止一次问过自己,金弦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。


连麦直播里也明里暗里试探了好几回,可聪明的小猫就是不入陷阱,把谷江山累坏了,也许人家确实没这意思吧,自己这上赶着示爱也实在是厚脸皮了,试问哪个直男喜欢被这样的狗皮膏药黏着表白,没直白拒绝你都是在给你留份面子。


于是一句倦了没过脑子轻飘飘说了出来,虽然没委婉修饰,但也的确是当时的真心话。话说完以后没有回头路,整场连麦的气氛怪异到了极点。可哪里奇怪,又说不上来。


而金弦也看起来没半点失落,下一秒哼起了调调,话头接不上话尾,乱七八糟。像极了把绒毛当刺儿的猫,戒不掉应激机制只能乱挠。那几天没有过靠近的动作,只有保持距离的分寸感。

谷江山还是亏了买卖。


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动真格的避嫌,把谷江山折磨了好几天,想和他说话又不敢,不和他说话又难受。于是两个人直到团建登飞机都别扭着一种奇怪的氛围,其他人像是看出来了,但都没有说破。偏偏飞机还延误了,像是也在故意玩弄他们。


金弦平时外出都会像只懒猫,表面上看着其实情绪变化不大,唯独那天某个异常好动的人,在机场蹦跳了好几首歌舞,还被狼狈拍进了直播里。丢脸丢大了,谷江山想着,坐回了原位,看向不远处独处的金弦,又觉得他是故意挑了那么远的座位,旁边没有其他人,只有偶尔走近的刘琮和小苏。


这算什么嘛....

于是小狗又自我怀疑了好几天。

而几周后声控大作战开录,作为嘉宾的谷江山在棚外拼命做着一番心理工作。结果,不过是在门口被里面的人喊了一句名字,便彻底方寸大乱,把刚才的念头抛之脑后,急忙打开门闯进去。


而这一期的金弦又开始模糊距离感,几次都是边说话边动着手臂往谷江山身边靠拢,上了钩的狗勾自然不会安分,伸手去牵他,被挣脱开。伸手再牵,这次倒是妥协同意抓着了。于是一期录下来,谷江山又开始觉得他还有机会。


于是见面会上用余光瞥了千百遍,金弦分明也发现了,可就是不拆穿。待回答问题双双递着话筒的时候,粉丝一个问关系的问题却让他们连自如的应付手段都没了。


:那你说吧。

:你觉得呢。


问题抛来抛去,最终丢给了看似从容的金弦,结果一句 “我想不出来”  彻底让谷江山也没招了。果然斗不过小狐狸。是的,除了小猫,谷江山一直觉得,金弦还像只狐狸。那种每次逗完他以后眼尾的笑意,像极了得逞狐狸的满足感。那双眼睛确实好看,谷江山承认让他最先沦陷的就是那双眼睛。也是因为这个,录戏休息的时候他会时不时逗旁边人,因为只有自己说上两句欠打的,那人才会瞟过来给点反应。

不管是瞪他还是笑他,

他都喜欢极了。


不清不楚的暧昧期维持到了年底的公司年会,本以为可以借着一起跨年的借口,邀约人等年会结束后一起去天台看烟花,结果那天高贵的小猫又将距离感划分得清楚,没什么兴致融入玩乐,也没太多活力打打闹闹。金弦那天披着小熊毯子,不合群的时候就低着头玩手机,脑门儿一低头就像只懒洋洋的小熊,窝在角落里,避开了人群。


谷江山几次都想找点机会去他那边说说话什么的,但那天兼职MC的他实在抽不出身,光是维持好正常流程和秩序就已经精疲力尽,待年会结束的时候人流一涌,他已经找不到人群里的那只小熊了。


不清不楚就这么跨过了新的一年,真是沮丧到了极点,而钟声刚响,手机那头却收到了准时的消息。

:新年快乐。


是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人发的,被晾了一晚上的谷江山瞬间来了精气神,巴巴也回应一句新年快乐,再附赠上土得掉渣的情话,把对方逗得乐呵,那一刻又好像什么负能量情绪全没了。




-

关于性取向的问题,谷江山一直都特别好奇,因为在他心里,金弦的分类已经不限于男女这样简单的性别之分了,他总觉得金弦哪种都不是,好像更适合自己待着,也只有金弦他自己足以配对。


于是借着狗屁测试的瞎话题,谷江山发了个链接给金弦,标题是明晃晃的「测出你的另一半是男是女」。


太瞎了,谷江山自己都忍不住吐槽,这用意是不是有点明显,北哥这聪明劲儿,估计应该猜出来了。但窗口对面的人却没说别的,老老实实做了测试,还笑着答道。


:为什么我测出来是男的啊?有毒吧你这个。


:那你排斥吗这个结果。

顺藤摸瓜,谷江山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勇敢爆了,而在收到人回复以后,就跟抽了脑干一样被掏空,过山车一般的心情起伏。

:不排斥,我觉得爱情不分这个。


正经话从金弦嘴里出来,总是别有一番风味,他身上有一种尝遍经历的故事感,也可能是早熟的缘故,经历要比同龄人要多些,所以每每聊上这种走心又值得探讨的人生问题,谷江山也不敢多说玩笑话,只是认真又欣赏地听着金弦说,一边又胆战心惊怕听到不一样的答案。


但好在大体上是一样的。

他觉得他的三观,至少在大面积下,都是能和金弦完美重合的。

于是又陷入了自我攻略的瞎想里,他托着脸看手机里那张金弦的图片,图片里的他露着双肩,手里捏着一朵蓝玫瑰,唇瓣叼上花瓣,美得融为一体。


这是他最爱的一张,不知道偷摸着看了多少遍,很想设置成手机屏保,但又碍于日常生活和其他人接触,只好打消这个念头。于是家里的电脑壁纸换上了这张,这样每次打开电脑直播或者玩游戏的时候,就可以和蓝玫瑰北北面对面了。


网络上的频繁互动你来我往,就连粉丝都挤在评论区磕糖。一切看着都顺顺利利,就在谷江山觉得一帆风顺,是时候告白的时候,却又被猜不透心思的人浇了盆冷水。


金弦拒绝了,并且是不留余地的拒绝。谷江山这才顿悟,原来所有拉扯感不过是自己的错觉。不尴不尬圆了个场,那天过后两人没再说过话,突然拉远的关系肉眼可见,其他人自然看得出来,但想着这两人也没少这样若即若离,便也没当回事儿。


于是一众粉丝磕到火热的两人,突然间像断了的弦,不再互动。从线上到线下,网络账号再到公司官方发布的视频,同框次数屈指可数,更别提目光会有对上的时候。


而情话没了“收纳盒”这一发泄对象以后,谷江山也看着没以前那么闹腾,也就偶尔几句玩笑话有点从前的样子。


他还是想念那时候能对金弦动手动脚。不可否认他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强,每次坐在金弦旁边如果不伸手搭在椅背都觉得不自在,没安全感。而只要犯个贱跟人讨个十指紧扣,他就会安心好多倍。让自己踏实的办法千千万万种,偏偏每一种都寄托在金弦身上。


避嫌太久也压抑太久了,本该是开开心心的夏日团建,金弦却躲得老远,一路和刘琮成队。互尝椰汁和抓虫挑逗像是懒猫罕见的玩劲儿,不远处的谷江山看了好久,才默默把给金弦买好的清补凉拿来投喂自己。


三亚是个好地方,海浪声在某一刻让谷江山想到曾被调侃是海王的闹梗,目光再次望向长餐桌尽头几乎贴到边缘坐的金弦,连接歌游戏都玩得像是没融入一样,就安静在那边坐着,也不和别人扎堆。



他突然笑在心底,

哪里有坐拥千万条鱼的海域却容不下一艘船的。

是那艘船不愿意待着罢了,

驶海的距离从来都是船说了算。



避嫌这么久了,谷江山其实也差不多习惯了,结果当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合唱让他破了防。久违的遥双合体,献唱的歌曲高低融合,天籁又完美,连旁边的人都欢呼般配,这音色被称赞是天生一对。


人群的齐声将某个人的失落淹没,谷江山甚至没空留意到是哪个人嘴快说了句天生一对,但再找回意识的时候,耳边已都是起哄声。奇了怪了,十分钟前人群里狼嚎得最卖力的明明是自己,此刻却像泄了气的气球,比星潮身上插的气球还要瘪。


挑了首热门又熟练的歌,谷江山便带着歪歪上去合唱,双rapper的搭配重新炸燃全场,他很想洋洋得意伸狗脖看向金弦的反应,但一眼望过去,他正和其他人有说有笑,别说看过来了,就是刚才的歌究竟听了几句都不知道。失意的狗勾还是败阵了,看吧,他根本不在意,一晚上压不住想念的,只有自己。


晚餐的狂欢终于结束,每个人带着疲惫离场,经过楼梯道的金弦被一个力道抓进休息室,摸黑紧拥他的身影就像大狗狗依偎在身上。不用开灯金弦也知道是谁,那团毛茸茸的头发窝在颈边是熟悉的触感,没等金弦开口,怀里的声音先响了。


:我好想你,北哥....


表过白的关系让彼此之间的磁场还是产生了变化,金弦轻轻抓着谷江山放腰的手臂,理性挣脱,黑暗中的语气平静,仿佛今晚的一切从未掀动过他的一丝情绪,和谷江山完全形成了对比。是胜者的从容罢了,就连突如其来的拥抱都没让他有太多惊讶,只是淡淡地问谷江山,是不是还没放下。


金弦当然是明知故问,面前这个被自己拒绝过无数次还往怀里跑的人,什么用意自然显而易见。而当谷江山全数坦白以后,金弦的脸上又多了一道从容。


:是,我喜欢你,我还是好喜欢你,北哥。


少年热烈的二次表白,他仍然无动于衷,从怀抱里不紧不慢抽离出来,看着黑暗里反光的镜片,没有被感动也没有觉得惊喜,只叹了口气反问谷江山。

:你觉得什么是喜欢,什么是爱。


谷江山突然语塞了,这种问题真的很难回答,何况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阅历还不足以概括这样宏观的问题,于是沉默,被耳边问的声音渐渐淹没。


:你觉得喜欢和爱的时效是多久,两年?五年?七年?还是永远?你相信永远么,江山。


接二连三砸过来的问题,在黑暗里四面八方袭来,抽走所有安全感,在无法预料的方向一个接一个往谷江山身上砸。


谷江山只能愣着不语,两年这个字眼敲响他心里的警钟。两年不短不长,避嫌的这段日子其实说来也已经漫长到一年半载。如果只是两年,他大可以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告诉金弦,他能坚持这份喜欢,可七年呢,十年呢,以后呢,他哪来的必胜决心和金弦保证,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自信的人,更拿不出有可信度的东西来证明这个说辞。



甚至这段话还有些说动了他。

不得不说金弦实在是个谈判的高手。


败者的心事在脸上一览无遗,被动的趋势在黑暗中被调换。

而擅长进退的猫还在继续靠近着,


:我今天能跟你交往,跟你接吻,跟你做任何事情,但这个关系不会像你认为的那样一直进行下去。你当然可以继续你的喜欢,也可以继续你的其他东西,这是你的自由,但你要知道,永远它很远,很多东西是不可能一成不变的。


谷江山彻底说不出话了,好像常人的七情六欲都被眼前的人看得太透,他没有功底能反驳,他懂得太少了,想得也太短了。没亮灯也许是个好情况,至少现在这副狼狈样子不会被窥探。


短暂的交流告一段落,也算是画上一个不会再延续的句号。金弦整理了仪容,状态还和刚才那样,谈话后只是轻拍了谷江山肩,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。也是,他们之间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发生,只有他一厢情愿。


:愣着做什么,走吧。


若即若离,但从现在开始应该就只剩离了。谷江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,忘了那天是怎么跟上脚步走出休息室。




-

再后来,金弦决定暂别职业生涯,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这消息突如其来,又在情理之中。他早说过总有一天会去追求自己的方向,谷江山一直都知道的,只是没想到这天到来的时候,他却反而成最后一个知道的人。又悲哀又特殊的立场。


而最后一面是在什么时候,也不记得了,甚至最后一面的那天,两人都不曾知道这是最后一次。所以,没有道别,也没有叙旧。



两年后又三年,时间一转便是五年后。

那时候的谷江山也没干配音了,说到做到,就和当初说的那样,当起了全职主播。某天弹幕里无意看到有人提到金弦两个字,居然还是晃神了好久。重新点开针锋对决的片段,再听着那时一起录的点点滴滴,好像才只是昨天刚发生过的事儿。



截取的片段从开头听到尾声,三分钟时长却久得好像带走了他好几年的青春和念想,他缓缓关掉,重新回想起金弦那时说过的话,似乎有点明白了,因为他确实放下了。



喜欢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么?

这个问题他还是没有答案。

他不确定,也不清楚。

至少现在的他,真的放下了,

就像金弦当初说的那样。



蓝玫瑰,他没摘,所以永远都不属于他。

左心口好像有过拔根的痕迹,像极了那朵蓝玫瑰的尾部。

而当别人问起他时,他却只是回答说,那不是玫瑰。



他从未爱过玫瑰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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